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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丘里被看作是后现代建筑理论的奠基人。他的著作《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》出版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。他的这本书一经发表就受到人们的极大关注，对后来的建筑设计思潮（包括我国近二十年来的建筑设计）产生极大的影响。因此，《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》的所阐述的观点进行研究和思考，对于我们今天的建筑设计仍然具有指导意义。
一．时代背景： 对《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》进行研究和思考，首先要从时代背景开始。文丘里写作此书的六十年代，正是西方现代主义建筑的发展陷入困境的时刻。自工业革命以后，现代主义建筑逐渐占主导地位，以包豪斯学派和柯布西埃所代表的现代主义，讲求形式追随功能，表现真实合理结构，反对装饰，提倡“少就是多”。现代主义者试图用自己的理论去改造世界，以统一的简单的法则解决人类所遇到的问题。现代主义在战后得到了迅猛发展，它一方面有效解决了人类居住的基本需要，另一方面却造就了千篇一律的被称为“国际式”的方盒子景观。到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，现代主义的单调的“秩序”和“惯性”、缺乏人性化、个性化和地域特征的缺点越来越被人们所诟病，人们开始了对现代主义的批判和反思。文丘里的这本书就是在这样的背景条件下，基于现代主义的基础上，对现代主义提出一系列质疑和批判，并以颠覆现代主义理论和准则的方式提出了自己的解决之道。 二．内容： 在《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》中，作者首先提出了自己的见解：喜欢建筑的杂而不要“纯”，要折衷而不要“干净”，宁要曲折而不要“直率”，宁要一般而不要“分明”，既反常又无个性，既恼人又“有趣”，宁要一般而不要“造作”，要兼容而不排斥，宁要丰富而不要简单、不成熟但有创新，宁要不一致和不肯定也不要直截了当……主张杂乱而有活力，胜过明显的统一[1]。他以论证的观点分析了建筑的本质，认为现代建筑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，在设计要求、建造形式、结构、设备等方面必然存在复杂性与矛盾性的问题，然而现代主义并没有解决全部问题，而是对问题采取高度选择性，只解决自己感兴趣的问题，对其他问题则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。“简练不成反为简陋，少使人厌烦”，他反对现代主义的“少就是多”，认为“多”不能以“少”取得，“多”不是“少”（More is not less）[2] ，提出“能深刻有力地满足人们心灵的简练的美都来自内在的复杂性”[3]。中国论文网在文中他分析了一系列现代主义的作品，他并不否认现代主义的法则的作用，但认为这些方法已经不再奏效，而是要根据现实的情况，将所有的矛盾和复杂都表现出来，在矛盾中建立法则，在法则中适应矛盾，要通过兼收并蓄达到“困难的统一”而不是现代主义“排斥异端的容易的统一”，让法则为建筑服务而不是让建筑拘泥于法则。在文丘里的文章中，不但提出了适应矛盾的“温和疗法”，而且提出了矛盾共处的“电休克疗法”，彻底颠覆了现代主义的法则，目的是建立一种对矛盾与复杂的问题的解决方法，达到多元共存、生动的对立统一。 如何才能摆脱令人枯燥乏味的“少”呢？文丘里认为一是要向传统学习；二是要向民间艺术（pop art）学习。 人类的发展离不开历史，“打断以往的延续，是对人类的一种贬低，和对猩猩的剽窃”（何赛.奥德加.y.加赛特）。文丘里主张建筑师应该掌握和继承以往的建筑方法和要素，因为传统里面含有强烈的、范围广泛的法则以及建筑要素和方法。他抨击现代主义建筑师“热衷于革新而忘了自己是保持传统的专家的责任” [4]。但向传统学习并不是提倡复古，而是要“不寻常”地应用传统。传统具有实用价值和艺术价值，建筑师的主要任务是在旧的无能为力时，利用传统不见和适当引进新的部件组成独特的总体；通过非传统的方法组合传统部件能在总体中产生新的意义……甚至搞老一套也能获得性效果[5]。他提倡通过对传统符号的拼贴、隐喻、象征等手法的使用，产生历史的延续性（文脉），使建筑承载更多的信息，达到丰富而具有个性的效果。“象征主义和符号主义的建筑富于交流，有助于社区感的形成。”（2005年11月25日文丘里于同济大学的演讲） 除了向传统学习，文丘里也主张向民间艺术学习。在他后来的著作《向拉斯维加斯学习》中，更是表露无遗。现代主义的普遍性质包括了技术层面，但文化的多元性包括了愉悦和表现，都市环境和民间艺术正是多元文化宽容的体现。“在民间低级酒吧、戏院……中，民间艺术是多元化和有生命力的主要源泉，并非他们的平庸和粗俗导致整个景色的粗俗，而是他们所组成的空间和尺度与周围关系较好” [6]。他认为诸如拉斯维加斯、东京这样的商业面貌，体现了正确的混乱而不是极少主义者的秩序，展示了平民生活的丰富多彩而不是清教徒式的枯燥单调，真正体现了群众的要求和面貌，是能够与人们交流的具有生命力的表现方式。在这里，他不是主张没有设计的杂乱无章，而是适应矛盾、容忍通融，是充满人性化和个性化的设计。 三．意义： 文丘里的《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》是基于当时现代主义陷入困境的一种解决方法，它的意义在于为建筑设计的发展开阔了眼界，扩展了思路，引导后来的建筑师探索新的道路。现在看来在当时的条件下，他的言论不免过激和偏颇，当代社会是一种多元化并存的社会，一种单一的理论不可能成为主导，不可能放之千里而皆准。然而文丘里打破了现代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，展开对现代主义的一种反思，在他的后面，出现了后现代、晚期现代、高度技术主义、解构主义等等思潮，促进了建筑理论的发展，这正是他这篇的著作的积极意义所在。 四．辩证地看待文丘里对我国当代建筑设计的影响 文丘里的《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》在我国改革开放以后较早被翻译介绍到中国，在中国的建筑界掀起了一股后现代主义的潮流。经过的长时间的闭关锁国，我国的建筑理论非常缺乏，后现代思潮的引入，使我们从反面了解了现代主义建筑存在的问题，为我们避免和减少现代主义建筑实践的副作用提供了方法和方向，对于我国的建筑设计工作者了解国外的理论，开阔眼界，启发思路，繁荣设计创作具有不可磨灭的积极意义。 但是，对于一种理论，应当全面辩证的看待。他的理论，既有积极的一面，也有消极的一面。作为建筑设计工作者，在实践中借鉴和运用理论的同时，更应该不断地发现、总结和思考它的局限性，只有看到它的局限性，才能在实践中避免错误和滥用理论。经过二十年时间，我们现在回头再审视国内的后现代思潮，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文丘里的理论的局限性。 文丘里的理论是建立在现代主义高度发展的基础上的，缺乏现代主义充分发展的过程导致了对它的误读。从“后现代”这个名词即可看出，后现代是基于现代主义的基础上的，有人甚至认为是对现代主义的再发展。从文丘里文章里面，我们也可看出，他所提出的问题和分析，也是基于对现代主义建筑实践的分析和批评之上。 改革开放之初，我国的现代主义建筑发展还很不完善，国情也与文丘里所面临的不同，再加上信息资源相对闭塞，对于其所论及的问题只是一知半解，对理论的饥渴，导致了国内建筑设计人员不求甚解，片面理解套用理论。 未完待续........ ——来自核心期刊网(www.hexinqk.com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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